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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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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氣沖天, 比他這個應酬回來的還要濃重。

林越餘真想一把將這個不聽話的小東西扔出去, 可惜脖子被人圈的緊, 拽了幾下都紋絲不動。

真是賴上他了。

他騰出一只手去奪她的酒瓶子, 打開玄關燈仔細辨認了一番,百加得151,看樣子已經喝了小兩杯。

“舒好, 知道我是誰嗎?”

說話間,他把酒瓶隨手扔在一旁,拍了拍那張紅彤彤熱乎乎的小臉蛋。

舒好沈默了很久。

最終從他脖頸處艱難擡起頭,大眼睛已經半睜不睜,混沌無光,“你是……林林吧。”

雖然語氣不確定,但還算有意識。

林越餘這才放下心,抱著她也不影響健步如飛,直接上樓進了她的房間,試圖把人扔到床上。

可她就像個黏住的掛件,死活不撒手。

兩腿大長腿牢牢在他後腰交纏, 比八爪魚還牢固。

他盡量保持耐心,不跟醉鬼生氣,壓低了聲音提醒:“放手。”

舒好“哼哼”了幾聲, 又半睜開眼,在他那張臉上巡視。

繼而堅決地搖頭。

“要抱抱。”

孤男寡女共處一室,還是這種親密姿勢,林越餘知道再接下去就要糟糕, 因此便不再好言相說,直接去掰她胳膊。

男人力氣自然有絕對優勢,沒幾下,舒好就被扯沒了力氣。

眼見著人就要摔下去。

那剛才還小聲哼哼有氣無力的人,突然就抽泣起來。

眼淚來得極快,落在林越餘鎖骨上,順著肌膚滑落進襯衫裏面。

還以為是扯疼了她。

林越餘手上力氣自然放松,想出於紳士風度道個歉,可懷裏的人漸漸從抽泣到悶哼,最後變成了嚎啕大哭。

眼淚不值錢的往下掉,打濕了他襯衫,落成一片片暗色。

舒好看也不看他,只顧埋頭。

半晌,才終於抽抽噎噎地說:“嗚嗚嗚,我好想媽媽。”

聲音不大,但卻讓人停住了動作。

林越餘手足無措,從沒安慰過人,想了很久,才學著邵英梅對林希光那樣,用手掌在女孩的後脊骨上輕輕怕打。

舒好哭得投入又賣力,真像個孩子似的,窩在他胸膛裏。

“要是我能相信她,她就不會死了。”

“我才是那個大壞蛋。”

“媽媽,他們都欺負我。”

在來到林家之前,舒好到底經歷過什麽,林越餘並沒有詳細了解過,只是聽別人提及,夏秋去世後,舒傑迎娶了新妻子,還找回了在外私生多年的小女兒。

而這個小女兒和大女兒年齡相差不過半年。

其中原因,不必多言。

但是他清楚,那天晚上舒好不僅僅是喝多了,或是被下了藥那麽簡單,她壯著膽子將第一次見面的陌生男人撲倒。

是為了自救。

想到這,又想著她平時誇張外露的情感表達方式。

林越餘眼神一軟。

想著,就這麽一次,陪陪她,也讓她別這麽孤獨。

於是他半蹲下身子,終於做到了床上,聽著掛在身上的女孩呢喃那些委屈。

聲音漸漸低去,直到徹底安靜。

也許是睡著了,林越餘長舒了一口氣,低頭想要找辦法把她從自己身上弄下去。

卻猝不及防對上了瞪圓的漂亮眸子。

沒有迷茫,也沒有酒後疲憊,反而亮晶晶的,盛滿了星河。

然後她咧嘴一笑,俏生生地喊道——

“林林!親親!”

要是林越餘今年做過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麽,那就是三十多年的清白沒把持住。

第二後悔的事情。

就是本來發誓要再次好好守護的清白又沒把持住。

一個多小時後,他懷裏還掛著個軟乎乎的身子,可這性質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
林越餘再去拉開她的胳膊,果然輕松了許多。

估計是累慘了,舒好臉頰緋紅又掛著淚,睡得最唇微張,呼吸略有急促,被人推開後,還不情願地哼唧了幾聲。

“冷。”

林越餘穿好衣服,聽見她抱怨,嘆了口氣,轉身給她把毯子蓋好。

他對自己過於失望,冷著臉下樓去喝水。

看到玄關處那瓶罪魁禍首的高度數洋酒,氣不打一處來的扔進了垃圾筐。

學什麽不好,學喝酒。

酒品又差,這要是在外面被人灌醉了,結果不堪設想。

他接了大半杯冰塊,喝進去的不知是水還是冰。

舒好方才攻勢太猛烈,把他嘴唇咬破了皮,此時泛起微微酥麻的痛感,延續到四肢百骸。

林越餘在中島臺那裏停留了很久。

他在想一個問題。

先如今這局面要如何補償——

是合約多加兩年?還是真的把她娶了。

盡管在整個過程中,他才是被動受害人,但他是男人,又清醒,說到底還是怪他自己沒把持住。

總不能就這麽……拔那什麽無情吧。

他拿起頭痛藥吃了一片,轉身上樓,準備明天還是問問舒好什麽打算,就算真是要結婚,做好財產公證公證,解決了舒傑,也不算難事。

反正他也沒有什麽必須要娶的人,是誰也一樣。

回到舒好的臥室,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把被子踹開。

林越餘又嘆了一聲,在衣櫃找了件衣服,手忙腳亂給她穿上,又拿過毯子把她給裹了個嚴嚴實實。

料理好這個麻煩精,正欲回到自己房間。

卻聽見身後悉悉索索的聲音。

忍不住回頭,就看見舒好像個毛毛蟲一樣拱來拱去,把自己纏成了麻花。

“嗚嗚嗚,林林。”

“嗚嗚嗚,想要林林。”

“嗚嗚嗚,沒有人抱抱我嗎?”

其實人想要長壽不易,減壽卻很容易。

他好像從來遇見過這麽難纏的對手,而且沒有應對之策。

林越餘認命地走回去,躺下來把人控制在懷裏。

果然,毛毛蟲很快安靜下來。

變成了一個蠶蛹。

看著她這副傻樣子,林越餘第一次有那種沒責任心的想法。

不然還是續約吧,每個月多給點生活費。

她不是想當金牌制作人嗎,那就投錢,上星,黃金檔。

反正結婚好像有點難。

林越餘從記事起就沒跟別人同床過,聽邵英梅說,他斷奶後就被扔進了嬰兒房自生自滅,培養獨立意識。

以至於他從來不敢想象,自己床上多了個人會是什麽感覺。

但出乎意料,他沒感到多不適。

摟著舒好,確定她不會再扭來扭去,林越餘伸手抓過另一條毯子給自己蓋上。

沒多久,許是這一天天為這位雇來的未婚妻操心太多,花錢買罪受的感覺實在不好,他竟這樣沈沈睡去。

再醒來時,是被人推醒的。

林越餘有起床氣,最受不得別人打擾休眠,此刻睜開眼,怒氣叢生,面色不善,並不想搭理。

可他在黑暗中隱約看到原本應該醉倒到明天下午的人坐起來。

一邊哭一邊推他。

意識漸漸清醒,林越餘扭開床邊壁燈,便看見舒好哭得梨花帶雨,張口卻不是質問他現在的暧昧情景。

而是伸出胳膊給他看:“我好像中毒了1551。”

他低頭,只見原本白花花的皮膚已經布滿了一片片的紅疹子。

舒好怕留下疤痕不敢抓,語氣中帶著驚慌:“我頭好暈,肚子好痛,渾身都好癢,那瓶酒裏是不是有毒啊。”

見狀,林越餘也沒心情發脾氣了。

他趕快打電話給荀念,說清楚現在的狀況,“你能不能來一趟。”

荀念沈吟道:“還沒有開始嘔吐,是輕微酒精過敏,我今晚有需要監護的病人不能離開,你盡快開車帶她過來吧。”

家庭醫生關鍵時刻用不上。

林越餘換上衣服,再回來時,發現舒好自己已經穿戴整齊,正哭的一臉鼻涕眼淚:“快走吧,再耽誤我半路死了可怎麽辦,你就沒有未婚妻啦。”

她還年紀輕輕,沒有給媽媽報仇,沒讓舒傑後悔,也沒能讓那個小三和壞閨女遭報應。

更重要的是,她還沒能和帥氣小鮮肉展開一段曠世奇緣。

林越餘看著她清醒而堅定的眼神。

“……”

求生欲還挺強,看來真是不怎麽嚴重。

車子開進安懷醫院VIP通道,怕晚風把她身上過敏吹得更加嚴重,林越餘還特地從衣櫃翻出一件小鬥篷給她。

這就是件裝飾品,紅通通披在舒好腦袋上。

荀念接到電話在電梯口等著,看見這兩人的打扮,滯了一聲,樂道:“cosplay啊,大灰狼和小紅帽。”

“沒心情開玩笑了,”林越餘面色不豫,直接把人推過去,“你看看吧,麻煩精。”

自知不聽話惹了禍,舒好現在安靜如鵪鶉。

乖乖走到白大褂醫生面前,把鬥篷帽子掀開,淚汪汪地問,“醫生哥哥,我是不是活不長了?”

小姑娘白嫩的臉頰邊也生了疹子,脖子上,還有擼開袖子後的胳膊上。

盡管這樣,還是擋不住精致五官,哭得眼紅鼻子紅。

脆生生叫“醫生哥哥”。

確實太乖了。

怪不得能拿下林三太郎。

荀念被她外表迷惑,突然生出一種慈愛之心,說話都溫柔了許多:“沒多大事,就是酒精過敏。”

舒好不信,抽著鼻子道:“我以前也喝過酒,都沒有出事。”

不等專業醫生回答。

身後的大灰狼走近拎住她的帽兜往醫生辦公室走,順便訓斥道:“叫什麽哥哥,叫叔叔,沒禮貌。”

身後的荀念:“……”

大哥,寧有事嗎?

沒禮貌的是你吧。

荀念找小護士幫忙取了藥,直接在辦公室亮出亮晶晶的大針頭,柔聲道:“把袖子捋上去吧,先打一針。”

這針頭未免也太粗了。

舒好受驚似的往後退,覺得就算是過敏而死也不想打這一針。

身後立刻追過來一只幫兇的大手,抵住了她的身子,然後不由分說,解開鬥篷上那顆扣子,裏面是一件中袖。

紅斑更顯得刺目。

林越餘一只手箍住她,一只手把她胳膊擡起來按住在桌面上,“把眼睛閉上。”

舒好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只被迫接受實驗的小白鼠。

她求助無望,覺得面前的醫生哥哥也不太帥了,甚至帶著恐怖陰森。

那一針是真痛,她看見就有點想暈。

兩分鐘後,荀念打掃好所有醫療垃圾,轉身無奈地望向林越餘。

“她一直這樣?”

此刻舒好窩在林越餘懷裏哭得天昏地暗。

捂著自己那條紅白交錯的小胳膊,邊痛邊後悔,她真是失智了才會去喝那瓶酒,現在破相不說,還倒黴要吃藥打針。

“哇,真的好疼啊。”

已經習慣她一驚一乍,林越餘面無波瀾,輕輕點了點頭,友好提示道:“所以別隨便跟女人扯上關系。”

不然就會像他現在這樣,像個操心的老父親。

拿好要吃的脫敏藥,林越餘又把人裹成一個哭泣的小紅帽從專用通道上了車,淩晨四點多,他身心俱疲地開車回家。

路上他始終沈默不語。

此時漸漸平靜的舒好開始反省自己。

錯就錯在沒聽大佬的叮囑,現在丟人不說,身上這些疹子不知何時才能下去,會不會留疤,所有鏡頭之內的工作都要延後。

實在悔不當初。

她看著窗外華燈,又側眸悄悄觀察親自駕車的大佬,果然臉色陰的能掐出水來。

紅綠燈前,趁著六十多秒的間歇,林越餘手離開方向盤,終於找到機會揉揉眉頭,心想那止痛藥果然沒用。

這時他感覺到衣服被人拽了幾下。

男人睜開淩厲的雙眼向旁邊望去,隱藏在紅色小帽兜下的臉戰戰兢兢,嘴唇囁喏幾下,才低聲道:“林林,對不起。”

“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。”

百加得151對不常喝酒的人來說口感過烈,林越餘也是好奇:“你怎麽喝下去的?沒覺得舌頭疼嗎?”

舒好聞言回憶了一下,認真回答:“我舔了一口不好喝,然後就兌著荔枝氣泡水喝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漂亮,還挺會創新。

林越餘這次終於沒有話說,踩下油門疾馳出去。

見他神色嚴肅,舒好也不敢再說話了。

她低頭點著手指,身上紅疹發癢難耐,索性無事,她便偷偷從袋子裏拿出那管止癢的藥膏,悄悄點著往胳膊上塗抹。

藥味在車廂內發散。

快到家時,林越餘才終於又開口。

“做人要對自己負責。”

小紅帽默默擰上藥膏的蓋子,吸著鼻子點頭。

“嗯。”

為了不打擾林希光和李阿姨,他們倆換了鞋便悄聲上樓。

舒好這次闖禍,現在連大佬的眼睛都不敢看,喪兮兮坐在自己床上吾日三省吾身,連帽兜都沒臉摘。

最後還是看不過眼的林越餘幫她解開。

滿臉無奈。

兩個人都在床邊,自然就會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。

舒好對一夜春光再次沒有印象,倒是這時候才發應過來身體酸軟,且回憶到剛哭醒時,身旁是躺著人的。

究竟發生了什麽,傻瓜也能明白。

她肯定不會自戀到以為是林越餘趁人之危。

這次徹底沒臉見人了,舒好默默爬回自己的一畝三分地,又默默扯過毯子把自己包起來。

林越餘見她鴕鳥行徑,便俯身拿起自己遺落在這裏的腕表。

思索片刻,還是下決心主動提到——

“昨晚的事情我會負責到底,或許,你需要結婚嗎?”

“不用!”

響亮的聲音在屋裏響起,把兩人都凝住。

意識到自己表現太過,舒好咽了下口水,收回激動表情。

然後裹著毯子悶悶道:“是我主動的,不、不要你委屈求全的娶我。”

沒想到她會拒絕。

林越餘心裏有種不明意味,他繼續追問道:“你不是說想嫁給我?”

對吼。

舒好被提醒後才醒覺,自己是有人設的,愛大老板的形象不能崩塌,但她確實不太想結婚啊。

現在這種合約關系維持的剛剛好。

她假裝深情,他繼續冷漠,各取所需的生活,何必去打破。

想了很久理由,她才磕磕巴巴地解釋。

“唔,就是因為我太愛你了,所以不想你委屈自己而娶我,更不想你因為我的一時沖動而承擔莫須有的責任,只要能跟你在一起,我就很開心了,這都是我自願的。”

舒好像讀課文似的,一字一句說完這些話。

然後又像在說服自己,點點頭,“對,都是因為我太愛你了。”

可她演技實在太爛。

林越餘隨著她聲音眼神逐漸晦澀,良久,又自嘲地笑了笑。

他在期待什麽。

或是在介意什麽?

男人斜睨著轉身,一言不發離開,關門聲音比預想中要大,透露著他濃濃不滿情緒。

抱住膝蓋,舒好無助地長嘆了口氣。

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,這男人怎麽這麽小氣。

她又不是故意要占便宜的。

舒好沒想到的是,那從那開始,林越餘就與她開始了冷戰。

學校方面,他找人遞交假條幫她請了三天假期,隨之便有源源不斷的珠寶首飾,衣服鞋包大批量送進來。

看起來是無微不至的關懷。

但舒好心裏明白,林越餘這是在說明——我們永遠都只會是這種金錢關系了。

她說不上什麽感覺,沒有難過,但也談不上高興。

可以繼續無心理負擔扮演深情未婚妻,借林家財力資源武裝自己,對舒好來說是件好事,也是目前最好的選擇。

結婚什麽的。

是要搭上一輩子的買賣,她好像暫時無法做到。

只是,林越餘還有個殺手鐧,讓她無法接受。

那就是冷戰。

兩人住在隔壁,擡頭不見低頭見,有時他應酬回來隔著一道墻咳嗽,舒好都聽得一清二楚。

可就是再也沒有對話。

無論她怎麽笑,怎麽開啟話題,就算在只有兩個人的飯桌上,男人也能做到目不斜視,仿佛真的看不見她存在,淡然地收好報紙起身離去。

這種不尋常氣氛,就連李阿姨和林希光都發覺了。

兩人出於求生欲每天都在隱匿氣息。

生怕被誤傷波及。

發出口紅試色九宮格,舒好神情悶悶嘆了口氣。

她臉上紅疹還有印記沒散去,醫生囑咐暫時不要化妝,所以原本預告的NT美妝試用又要鴿了。

為了安慰粉絲,她只能拿小臂上唯一完好的小塊皮膚做試色。

為了力求顏色真實,舒好用原相機拍攝,連濾鏡P圖都沒有,就直接發出去了。

配文——

【因為過敏無法錄視頻,只能手臂試色,對不起(哭)】

結果果然得來粉絲的大批安慰。

【抱抱仙女,要養好身體啊。】

【這個無濾鏡冷白皮手臂是真實存在的嗎?】

【感覺所有顏色都超級好看,你果然又在騙錢了。】

舒好被徹底感動,果然只有錢和粉絲會對她不離不棄,只要一發微博就會立馬回覆,絕對不會不搭理她。

嗚嗚嗚,那個冷漠的壞男人。

正趴在床上腹誹,虞芯的語音通話就發了過來。

“你身體怎麽樣?好點了嗎?”

舒好翻了個身,悶悶不樂道:“已經沒事了,我明天就去上學,好寂寞好孤獨,好想跟你玩。”

然後她就把那晚上發生的事半遮半掩說個=給好閨蜜聽。

最後總結發問:“他到底為什麽生氣啊?”

虞芯:“……”

他倆是不是拿錯了劇本,怎麽林越餘好有錢一男人偏要找這個鐵直少女受委屈。

她也不好多做建議,總不能讓舒好趕緊去結婚。

權衡兩三之後,她委婉提出:“男人都要面子,你拒絕了人家的求婚,可能傷自尊了吧,你就主動示好,總不能兩年合約都不說話吧。”

當然不能,舒好猛點頭,這才三天她就悶死了。

兩年不就要命了。

說完這些感情問題,虞芯突然提起道:“對,F站要舉辦周年慶典,他們公關找你沒收到回應,讓我問問你去不去。”

舒好聞言去查私信。

最終無奈作罷,“攢太多了,翻不到,在哪舉辦啊。”

“在下海市,他們總部在那邊,”虞芯建議,“咱們一起去吧,聽說這次還請了好多明星和紀錄片制作人,你不是一直想見張厚伯嗎,他也去。”

聽到自己偶像的名字,舒好立馬兩眼放光,連忙說去。

近日來難得的好消息,她樂顛顛地在床上打了好幾個滾。

下海啊。

離雲京很遠,一南一北,這一去就要兩三天。

好歹也是去外地,在這之前,應該要跟大老板和好的吧。

不然他一生氣毀約了怎麽辦?

舒好握著手機,暗暗思忖著。

裴鑫在低氣壓存活了三天,已經快堅持不下去了。

他真想跪在舒好面前,求她做個人,別再惹總裁生氣了。

放全公司一條生路吧。

這已經是第二十三版地推計劃書了,每次都不通過就算了,還要被劈頭蓋臉罵一頓,廣告部經理頭都快禿了。

而林越餘手裏正捏著白色紙張。

全神貫註、一絲不茍地——

挑錯。

手機作響,他微信收到一條消息。

頭像是那只Q版小海螺,黑頭發女孩躲在殼裏笑得雞賊。

男人手指微頓,最終還是點開。

內容有點長。

【論你要原諒我的四個理由:

1.我很漂亮,當你未婚妻剛剛好。

2.我雖然不聽話,但有時候還蠻可愛的。

3.我們站在一起,經常會顯得你比較聰明。

4.求你了。】

裴鑫在旁邊顫巍巍等著,見老板開始刷手機,簡直度日如年。

幾分鐘後。

低沈的聲音終於發話:“通過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裴鑫:我謝謝舒好全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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